第2章 第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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姐姐拉着我离开,丁宇还处在激动之中。

“我看现在还有谁敢网曝你,徐箐,下次再有这种事,你早点给我说。”

丁宇是我同事,当初为了赚学费,我去工地打工,我们一起搬过砖,也算是患难之交了,这次他会站出来帮我,还能找到大V帮忙,我已非常感激。

其实,我这人骨子里有本能的自卑,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这些尘封的不堪过往,尤其在丁宇面前。

“我和姐姐还有些话要说,谢谢你丁宇。”

丁宇走后,我塞了些钱给姐姐,她说什么都不要。

“箐箐,你这些年帮我已经够多了,我不能再要你的钱。”

我强塞给了她。

“姐,这不是给你的,是给小侄儿手术后的营养费,当年要没有你,我怎么可能逃离这个家,必须拿着,不够再给我说。”

当年我离家出走没地方去,跑乡下去找了姐姐,她嫁给老男人后没几年,老男人就生病死了,还留下个有先天心脏病的儿子。

但是,听完我的遭遇后,她还是义无反顾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,叫我千万别再和吸血鬼的父母联系,然后跑餐馆去打工供我上大学。

如果没有她,哪里会有如今的我。

最近,小侄儿终于做完了手术,都还没出院,她一听说我被网暴,立马就跑过来为我作证。

“箐箐,姐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了,现在他们不能再在网上颠倒黑白污蔑你,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……尤其刚刚。”

第二天我就赶回公司去上班,我要证明给所有同事看,我没做任何亏心事活得坦坦荡荡。

那场直播的效果惊人,虽然父母和弟弟张强还在网上作妖,但是已没人再相信他们。

甚至有人曝出他们出门时,被人认出来,如同过街老鼠一般的惨样。

看到这些,心头还是有点不是滋味,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。

我在心头暗自决定,如果这件事就这样过了,我也不想再去计较以前的那些事。

谁能想姐姐的话一语成谶,还不到一个月,我再次接到拆迁办的电话。

“徐箐,你回来一趟,你那套老房子出了点事,有点棘手。”

4

丁宇不知道怎么得到的消息,非得和我一起过去。

他说自己出差,和我同路去瞧瞧。

鬼才相信他的话,哪有这么巧的事,丁宇作为公司里的青年骨干,平日里忙得不可开交。

我不想欠他太多,索性把话挑明了。

“丁宇,你这些年对我好,我都知道,但是你也看到了,我有这样不堪的家庭,我们真的不合适。”

一旁的他说得一本正经,丝毫不像开玩笑。

“徐箐,你要我说多少遍,我喜欢你才对你好,你不能剥夺我喜欢一个人的权利,况且,真要出什么事,不还有我嘛。”

我拿他没办法,其实,我何尝不喜欢他。

只是内心深处有一种深深的不配感,从小到大的安全感缺失,让我觉得自己不配拥有这么好的一份感情,生怕他像养父的爱一样,得到后再失去。

我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,本能选择自欺欺人地逃避,但丁宇压根不听我的,还是死皮赖脸跟着。

也亏得他来了,到了老宅子那,我看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。

所有的业主都已搬离,周围几栋楼也推倒了,四周都是一片残垣断壁,但是父母带着张强还顽强住在那套房子里边,说什么都不搬。

拆迁办负责人满脸的无奈。

“水也停了,电也断了,可是他们都忍着,家里从不离人,还搬到了后来搭建的那个小房子里,势要做钉子户,你说我也不能强行驱赶啊,关键是有这个。”

说着,他拿出了一份房屋补充合同出来,是我大意了。

因为房子在一楼,所以之前搭建了一个小房间,大概也就十来个平方,本来这违规搭建的房子是没有产权的。

但是因为是单位建房,当时单位给了职工补助,便在房管局有登记,所有者拥有使用权。

我离开后,由弟弟张强签订了一份补充协议。

也就是说在这次拆迁的时候,出于人道主义,对这种搭建房也有一定补助,每户补偿十万左右,和产权面积的赔偿款比起来,确实不值一提。

如今,父母他们咬死了这点,说房子是他们搭建的,又是由张强签的补充协议的字,他们就拥有所有权。

我被他们这无理取闹的本事都气笑了。

“皮之不存,毛将焉附?”

要命的是,为了张强读书,当年我太年轻,一时心软,把他的户口也挂了上来,如今他们死揪着这一点来做文章。

“徐箐,他们狮子大张口,开口就要一百万,我们的赔偿款只能按标准来,也不敢强拆了,万一闹出人命来就不好办了,这件事还是得你去和对方商量,你作为公司的员工,可不能影响了工程进度啊。”

我一时间义愤填膺。

没错,我大学毕业后,确实辗转进了这家房地产开发公司,在总部的财务部门上班,这边负责这片区域开发的是分公司,我平时和他们的交集并不多。

在没闹出网暴事件之前,公司里都没几人知道我也是这片老房区域的拆迁户,想来父母他们能来这一出,也是想利用我是公司员工这身份,趁机要挟我。

难怪最近那些网暴我的人,又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。

有人发出我的工作证,说我是利用内部关系暗箱操作,姐姐只是被我收买罢了,当年养父在临终前口头协议把房子给了父母,他们才会搬过来照顾我,如今我却在利益面前翻脸不认账。

“如果这件事闹大了,对公司形象也非常不利啊,关键和这种要钱不要命的人耗,不值当。”

拆迁办负责人也想从中斡旋。

“要实在不行, 你们商量下,从拆迁款里给他们十几二十万,再加上他们搭建的房间补偿款,加起来也有三十来万,够他们养老的了。”

就在我犹豫之间,房门突然打开,母亲从里边走了出来,蓬头垢面,还杵着拐杖。

5

拆迁办负责人在一旁解释。

“看到了吧,前两天工人过来作业,她就横躺在挖掘机里边,说什么要拆房子就从她尸体上压过去,有个不信邪的推了下,她就伤成这样了,还要了一大笔医药费。”

说着他又摇了摇头。

“你那爸更了不得,每天搬根凳子坐在门口抽烟,说自己有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,谁敢碰他一下,就要做好一辈子养着的准备,而你那弟弟,甚至还带着几个小混混把拆迁办的临时办公室都给砸了,到现在还在看守所关着。”

真的是人要没脸没皮,天下无敌。

我皱着眉头,想着接受拆迁办负责人的建议,索性拿点钱把人打发了,懒得和人渣打交道,累得慌。

因为二三十万对如今的我来说,也不是拿不出,权当花钱买清静了。

我向前跨了一步,抱着好好商量的想法,话才说到一半,母亲立马如临大敌,把拐杖抡在手上挥舞。

“徐箐我告诉你,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,想一二十万块钱就打发我们走,那就是做梦,我都说了,这房子就是我的,这是我生你养你的辛苦费,你必须把拆迁款全部吐出来,没有三百万,门都没有。”

父亲也阴沉着脸从窗户探出头来帮腔。

“你不仁别怪我们不义,你竟然对你的亲弟弟下手,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断了我们张家的血脉,我就和你同归于尽。”

这真是天大的笑话,张强自己要犯法,怪得了我?

我一下也怒了,这次绝对不能妥协,不然一辈子都要活在这家子奇葩的阴影之中,正在考虑用何方式才是最有效且最有力的还击。

一旁的丁宇已怒不可竭,把我一拉护在身后,气势十足,吓得想要打人的母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
他转头看向拆迁办负责人。

“听说这自建房也归业主所有,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申请不要这部分拆迁款了,他们既然有居住权,就让他们住着好了,住一辈子都成。”

母亲在一旁声嘶力竭。

“你算老几,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,没错,这房子是我们修的,我们就是有居住权,你能把我们怎么样,现在是法制社会。”

“好一句法制社会。”

丁宇冷笑,这一瞬间男友力爆棚,竟让我有种莫名的安全感,什么也没说,安静地躲在他身后,让他给我遮风挡雨。

“我是徐箐的男朋友,将来也是她的家人,你觉得我还没资格吗,如今我们正式通知你,这件事,我们也将通过法律手段来解决,不会再和你们有任何私下的接触,至于你们搬不搬,自己看着办。”

丢下这段话,他拉着我就走,拆迁办负责人跟在身后还在那喋喋不休。

“这个不好整啊,他一个钉子户横亘在这里,真要强拆又怕闹出人命,况且你们这身份又特殊,都是总公司的人,丁宇啊,你别冲动,不要惹麻烦,慎重点,我就怕有人拿这做文章。”

丁宇把眼睛一瞪。

“这件事你不用管了,交给我来处理。”

直到回到车上,丁宇还紧紧拉着我的手,我终于从这种甜蜜眩晕中回过神来,慌乱甩开他的手。

“丁宇,你别蹚这浑水,这三人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对付,如果真因为这件事影响到公司形象,大不了我引咎辞职,你前途无量,不能牵扯进去。”

我实在想不出,他到底能有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件事。

但是,丁宇压根就没给我机会把话说完,就把我揉进怀里,满心满眼都是心疼,然后低头吻在了我唇边。

“傻瓜,你的事就是我的事,以前我不懂你为什么像刺猬一般拒绝我的靠近,现在我懂了,从今以后,我不能让任何人再来伤害到你。”

他说得深情至极。

“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,做我女朋友,好不好。”

在丁宇无边的温柔之下,我收起浑身的刺,彻底沦陷。

但是,他却让我安心回去上班,并不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。

“这点小事,哪还需要你亲自出马,有我啊。”

这期间,我正常上班,甜蜜恋爱,整个人都泡在蜜罐子里一般。

更让我不敢相信的是,丁宇明明天天都和我腻歪在一起,父母和弟弟张强,却再也没找我的麻烦。

并且在网络上也销声匿迹了。

我和分公司虽然交集不多,但偷偷托人打听过,朋友反馈说,拆迁工作顺利进行,钉子户已彻底解决,原址上新房的修建工程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

我用老房拆迁款换购了一套房子,也就是这其中有一套也是我的。

我在心里盘算着,这套房子将来可以作为我的婚房,只是我想让姐姐带着小侄儿暂住段时间,毕竟小侄儿的病还在康复期,姐姐暂时回不了老家,也不知道丁宇会不会同意。

因为有顾虑,还一直没找到机会和他说。

这期间,我旁敲侧击问过丁宇,到底做了什么,才解决掉的这个烫手山芋。

其实,我是担心他背着我用钱去解决,这样的话今后势必是个无底洞。

他每次都宠溺地揉着我的头。

“傻瓜,我是那么笨的人吗,放心吧,他们一根毛都没得到,但小日子过得滋润得很呢。”

我半信半疑,直到半年后,在网上突然刷到一个爆炸性的小视频。

6

视频是当初和丁宇连线的大V发的,点击量惊人。

“带你打卡***城最新网红打卡地。”

视频中,正修建的小区内,有一个已经建成的假山喷泉鱼池,表面看起来和别的假山没多大区别。

但是,大V站在外边喊了几声,这时,从假山体的一个缝隙里探出一个老态妇人的头来。

她满脸都是愤怒,吼得歇斯底里。

“叫什么叫,滚开,一天天的不停有人过来,把人当猴耍呢。”

这人赫然是母亲。

我再仔细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,终于认了出来,这个地方,不就是我们家当年老宅子所在的位置吗?

而那假山包裹着的那一块,就是他们搭建的那个小房子。

难道这就是丁宇当初说的那话:你们想住,住一辈子也成?

但是我清楚地记得,那时候我还看过分公司的规划设计图,老宅子所在的地方,应该是一栋建筑楼才对,怎么就变成了视频中的基建设施,还恰巧把自建房不偏不倚包裹在假山里边。

如今他们住在喷泉包裹之下,果真是“滋润”得很。

这绝对是丁宇的手笔!

视频里,父亲颤巍巍地从很远的地方提着一桶水走了过来,看起来老态龙钟,大V上前采访他。

“大叔,作为小区内最牛的钉子户,你后悔了吗?”

他嘴唇哆嗦了下,整张脸涨得通红。

“后悔?不后悔,那俩丫头片子没良心,不管我们老两口死活,但我还有儿子,他已经找到工作了,总有一天能买了房子接我们出去住。”

正说着,张强从外边回来,劈头盖脸就把老头子一顿骂。

“还在画大饼自欺欺人,就你们没用,活了一辈子连个房子都没有,还让我天天爬这样的狗洞,被人围观,有本事当初就别生我,生了又让我受罪。”

说完,他疯了一样转头追着大V打。

“以后再见到你们这些拍视频的,我见一个打一个,妈的,老子也不想活了,早死早投生。”

我没看完就关了视频,心头五味陈杂,有酣畅有难过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,我再次想起姐姐曾说的那句话。

她说,在我们那偏远穷困的家乡,像父母那样生了女儿就弃如敝履的人,实在是太多太多了,我们不是第一个,也不会是最后一个。

丁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,从背后轻轻把我拥在怀里。

“箐箐,我就是怕你知道后不忍心,所以一直没告诉你这些,你不会怪我这样狠心吧。”

我转过身去,把他紧紧抱在怀里,眼角有些湿润。

“丁宇,谢谢你,谢谢你为我做这些。”

但是,有些话我还是不得不问。

“你能告诉我,这些你是怎么做到的吗,在这么短的时间内,为什么能改了公司的图纸,还能如此快的速度顺利施工下去?”

丁宇笑得讳莫如深,咬着我耳朵低语。

“傻瓜,答应嫁给我,我就告诉你。”

7

我和丁宇的婚礼,是在我家乡举行的。

婚礼轰动了整座城市,政界商界有头有脸的人全来了,甚至网上也有现场直播,引起了无数人围观。

我做梦都没想到,丁宇的父亲会是我们公司高高在上的董事长。

而这些年他作为普通员工,一直在各个部门工作,也仅仅是父亲对他的一种特殊的历练。

知道他身份的人少之又少。

至少我这个马大哈,竟是他带我去见父母的时候才知道的,以前丝毫没察觉。

后来我才知道,丁宇为了能追到我,甚至延长了父亲安排的基层历练,一直和我做同事。

而我这个准儿媳妇,也早就被他们熟知,顺利通过层层考察期。

婚礼上,姐姐作为我的家人出席,她拉着我的手,激动得泪流满面。

“太好了,太好了,你终于没再走姐姐的老路,姐为你开心啊。”

丁宇自作主张,在新修的小区里拿了套房子送给姐姐,就在我定的那套房子隔壁。

“姐,我要谢谢你,要不是有你,箐箐怎么可能上大学,我又怎么会遇到她,娶到这么好的老婆。”

我不同意,我说我有房子。

丁宇揽着我的腰,眼底的火看得我面红耳赤。

“傻瓜,我可不想有人来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,那是你为我们准备的婚房啊。”

婚礼隆重而浪漫,为了防止父母带着弟弟大闹现场,丁宇甚至做了严密的安保工作。

但出乎意料的,他们却并没有来。

直到几天后的一个傍晚,我俩手牵着手在月光下散步,父母和张强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,拦在了路上。

但是,他们显得卑微至极,脸上早就没了之前的戾气,母亲带着讨好的笑容。

“箐箐,如今你结婚了,我们都在网上看了直播,爸爸妈妈是高兴啊,但是知道你们不喜欢我们,所以也没敢来婚礼上打扰你们。”

张强也点头哈腰,讨好地叫姐姐姐夫。

我撇过头去不看他们,喉头被什么东西堵得慌,甚至发不出一点声音来,紧紧拽着丁宇的手,终于说出了一句话。

“老公,我想回家了。”

丁宇护着我打算离开,半晌,身后的父亲嘶哑着声音问。

“你们能不能给拆迁办的人说说,我们同意签字了,那自建房的十万块赔偿款能不能给我们,你妈她风湿犯了,那假山里的房子,没水没电的,实在是住不下去。”

黑暗中,我的眼泪顿时无声地滑落,我反问自己,他们是对不起我,但我这样做,是不是真的太绝情了一些?

不就是要钱吗,如今我可以给他们一些,来买自己的心安。

但是,丁宇似乎知道了我内心的想法,抢在我前面说话了。

“拆迁办早就解散了,所有拆迁补偿工作都已结束,放弃在赔偿方案上签字,这也是你们当初义无反顾的决定,对不起,大家都是成年人,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。”

父母一听,眼底里刚刚燃起的光一下就熄灭了,叹了口气,拉着张强转身离开。

这时,丁宇却又叫住了他们。

“等等,或许你们可以回老家去看看,那里也可以生活下去。”

8

婚后不久我就怀孕了,强烈的妊娠反应折磨得我憔悴不堪,一直都在保胎养胎中度过。

闲暇的时候,时刻期待着即将出生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模样,很少再去关注其它。

听姐姐说起过,父母带着弟弟张强真的回了老家,再也没进城了。

偶尔想起前半生经历的总总,恍若隔世。

奇怪的是,自从有了孩子,我浑身的棱角好像柔和了不少,也没那么恨父母了。

他们是有错,可也因为周围的环境和认知的浅薄,让他们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犯错。

错的是根深蒂固的愚昧和贫穷落后所带来的思维固化,这些才是把人性的恶激发到极致的元凶。

丁宇接管了公司的管理工作,每天忙得不可开交,但也丝毫没忽略我的感受,只要有一丁点时间,都会陪在我身边。

十月后,女儿呱呱坠地,看着她平安健康,我们都激动得热泪盈眶。

突然就觉得自己人生圆满了。

但丁宇说,还不够,还有一个缺口,他要为我补上。

孩子一岁的时候,他带着我回了一趟家乡,那个穷山恶水的地方,我还是18岁那年从家里逃离出来去找姐姐的时候来过。

但是,它和我记忆中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了,我看到了有专门的女子高中,为农村妇女解决就业的服装工厂。

甚至连公路都修到了村口。

县长守在那儿亲自接待了我们,他拉着丁宇的手。

“感谢丁总在百忙之中过来视察工作,若没有您支持家乡的建设,哪里有现在的欣欣向荣啊。”

丁宇谦逊满满。

“言重了言重了,我是商人,我的投资也是互惠互利的嘛。”

一大群老百姓把我们围得水泄不通,有的妇人甚至激动得开始抹眼泪。

“这就是老张家当年送出去那个闺女吧,好啊好啊,她也是命好,小时候能进了城,不然还不得像别的丫头一样,待在这山沟沟里一辈子。”

“这女子那就是活菩萨,自己辉煌腾达了,也没忘本,还带着乡亲们一起致富。”

一白发苍苍的大爷在人堆里吼了一嗓子。

“你们以后谁要再生了闺女虐待的,大伙儿都和你急,这闺女和小子有什么区别,这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,出息着呢。”

在人堆里,我看到了父母和弟弟的身影一闪而过,他们眼神柔和,脸上还洋溢着藏不住的满足与幸福。

我紧紧拉着丁宇的手,顿时热泪盈眶,这傻子,再次背着我干了件这么大的事。

这次,人生真的是圆满了。

(全文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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